沃尔夫冈贝克库斯图里卡医生

完美主义者6

/两个男人的对话x

/重新思考一下吧

/愿意去改变吗

/食用愉快~

谭宗明回头示意了一下陈家明,于是他们三个就一起去到凌院长的办公室了。

进门时陈家明还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打扰了”,凌院长本来要上升对家明的好感度,但谭总却说:“等你去他们家,才要使劲儿说呢,打扰的就不止他自己了。”凌远以严峻的眼神回复。

“我去门口等,别动我东西。”

“熏然又不瘸。”

“管你屁事果然很实用。”凌远离开了办公室,撩起白大褂向电梯走去。

“那个,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你把扣子全扣上,我就给你介绍。以后不管什么场合,上厕所你也把领口的扣子扣到第二颗以上听到没有。”

那么从现在就开始了,谭宗明心心念念的“重新做人”。就像自己原来蔑视的没有资本的慈善家,他现在也要开始拯救世界了。但实际上只是矫正一个不知道是否想改变的娘娘腔的作为,还有视力。

“扣好了。”

陈家明本解开了三颗扣子,可能是觉得热,但他套个厚坎肩到底是冷是热谭宗明没有任何想法。也多亏了这个坎肩领口的遮挡,没人去注意陈家明大敞开的胸口。其实不得不说陈家明是一个有品味的人,不过品味仅限于搭配,到了他自己身上实际没有那么好看。他太瘦了,裤子就算是再怎么收腿,也还是快遢到地上。何况均码的裤子对于他来说好像还会掉。

“刚刚那个,吓人的,是凌远院长,一会儿来送饭的呢,是李熏然警官。人都很好,不用害怕。”

“......那”

家明还没问出口,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谭宗明起身离开跟家明一起坐的这个双人沙发,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并让陈家明坐到单人座沙发上。

一开门本想慰问李熏然一下,但全是凌院长提着保温桶在笑,身后的李熏然也在笑。两个人都笑的傻不拉几的,只不过凌远掩藏的比较好罢了。但谭宗明没注意到的是凌远没提保温桶的那只手,牵着另一只手。

李熏然看到谭宗明吓了一跳,他也很无奈,没想到好好的两人份会变一桌麻将。

“啊谭总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熏然不用客气,太久没见不代表感情会疏远。”

“那个,我只做了老凌和我的饭,要不现在叫外卖给你......们?”

“不用不用,你们吃,我们吃过了。”

李熏然转身背对他们的时候,接下面前的人手中的保温桶,然后用力皱了皱眉,瞪大眼睛,用嘴型描绘了“什么情况”这句话。但凌远只是冲他笑笑,然后推他坐到沙发上准备吃饭。旁边的家明已经开始冒汗,这两个人他都不熟啊,谭宗明呢?老谭绕了一圈走到凌远的位置上,跟他做自己办公室一样坐了下来。

凌远开始喝粥了。熏然把盖子上的水汽擦擦干净。家明冒汗停不下来。老谭很开心的翻着凌远的文件。

祥和的景象。

凌远心里老谭已经被枪毙了,他跟熏然想的一样,本来两个人变一桌麻将了。但怎么说咱的器械还都是人家给买的,二人世界回家也能过。熏然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因为谭宗明虽说是个很善于交谈的人,但好歹也是个巨鳄,会有气场。而旁边这位,先生,为什么看起来很娇羞呢......算了饭比较好吃,嘴上说着是自己每天用心做的,实际上还是买的。

“但老凌也没时间教我做饭啊,那就不怪我啦......”这么想着的李熏然,瞥了一眼陈家明。

凌远把稀饭喝干净,还用勺子刮了刮桶底,又撸出来一勺粥,一边喝嘴上还冒出来“嗯,很好喝”这样的语句。但一门心思不去打扰别人的老谭并没有意识到凌远对于他自家然然的炫耀。

事实上凌远也是看准了老谭这么些年来都没个固定的人陪他。

凌远摸了一下李熏然的后颈,李熏然从饭菜里抬起头,腮帮子虽然是鼓起来的,但并没有影响他咀嚼,认真吃饭的李熏然差点噎着。但李熏然惊慌失措的眼神和惊慌失措的腮帮子只换来凌远一句“慢点吃”。他起身站到办公桌前,冲谭宗明咳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谭宗明也放下了那一堆自己根本没兴趣的文件,跟面前一个端正坐好一个狼吞虎咽的两人说“好好相处啊”。

谭宗明走出来轻轻带上了门,也切断了那两人目送谭总出门的目光。

门关了,虽然的确只剩下两个人了,但从任何意义上来说这都不是李熏然要的两个人啊。他放下一直端着的保温盒,咀嚼完毕嘴里的饭菜,然后努力咽下去,就噎着了。陈家明立马走到饮水机前蹲下,拿出纸杯给李熏然倒了一杯温水。当李熏然复活的时候,他除了喘气还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啊...谢谢谢谢。”

“一口吃太多加上吃的太快会消化不良的,以后注意点啊。”

“喔~这样啊。我是李熏然,你好。”

“我叫陈家明。”

“来医院是因为哪里不舒服吗,可以先跟我说哦,我跟着老凌也学了两手。”

“比起这个,你们是恋人吧。”

李熏然停止了比划,慢慢的放下刚刚在挥舞的双手。但这一次出奇的,他没有脸红,也没有不好意思。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但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能看出来嘛~”

“你们两个那样看不出来才奇怪吧~”

“嘿嘿嘿是这样吗~”

“那你来猜猜我跟谭总什么关系?”

“好啊好啊~那,首先不会有血缘关系你也不是他的客户吧。”

“对。”

“其实就我来说看不出来什么啊,我第一次见你诶。”

“我们俩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嘛~”

“喔...喔?”

“熏然,你相不相信一个已经判死刑的人会活的比以前更精彩?”陈家明突然凑上前来很认真的问。

“那.....不太可能吧,那样的人还判什么死刑放生算了。”

“这样啊......”

“但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应该是悔改了的人?”

“杀人犯心里会悔恨嘛?”

“有的会,有的完全不会。甚至有的人连正常的世界观都没有,他们不觉得杀了人会怎么样。”

“他可能连正常的两性世界都不知道什么样。”与此同时凌远对谭宗明说出这句话。

“谭宗明我跟你说吧,我知道娘娘腔现在会受到不公平待遇,但你以为他们除了难过还会做点儿别的什么吗?吃雄性激素?不可能。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小时候受到了点儿什么伤害,由此一步一步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行为女性化比较常见,形象女性化也有。这些人都不可能会变成正常人的。在他们心里他们就应该是自己这个样子,一辈子都不会变。这是他们原本的样子,你不能去强行改变些什么。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自己是这样的人这种想法是根深蒂固的。你还要我去救人?心理科就够了。但我告诉你那是无用功,陈家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凌远,别把话说绝了,陈家明受到影响的时候已经懂事了,跟从小的那些不一样。他心里有正确的轮廓,但填充物放错了而已。”

“那你是参考我的意见还是自己想想?”

“我只希望能帮他。”

“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大费周折连钱都不赚了来我这专门倾诉啊,倾着倾着再吵一架,然后继续是吧。我不是心理科的,但作为一个医生,如果这个病人的病真的无药可医,我会明明白白说的。而且,你们两个认识还没几天呢吧?”

“你别问那么多了,这事儿我做主,我问你的时候你回答就行了。”

“所以这还是一个长期性的治疗是吗?”

“不会亏得。”

谭宗明看着凌远皱眉,他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首先什么都不用做,你问问他本人愿意接受治疗吗,等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你,我再告诉你该干什么。”

谭宗明就那样站着,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自己到底有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强行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很过分,但如果拯救了一个人的话,不就不仅能挽回这份过分,还会添加一份那人对自己的感激吗。又是该搬出来YOLO的思想的时候了。决定一件事要果断,就像企划一样,一口气做完,才会在放松时感受到真正的舒心。安迪会不会有在暗示自己要去帮助这个人呢?现在的她和刚回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她的生活已经被另一个人填满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有点私心,让陈家明成为这个暂时的人呢。虽然这个决定很是随便,但这个空缺可是被冠上了不可能的称号的。

谭宗明愿意去做这样一件事,就算这显得他有点儿没品,有点儿鸡婆,但比起被动的人生,谭宗明希望做一次真正的主人。

凌远不会来帮自己做这个决定,他所知道的不过是自己要让一个娘娘腔变成正常人。陈家明或许还需要自己去说服,这个计划就像一滩泥,泥水都称不上。但自己偏要用这摊泥去盖楼。但最后说不定会发现这摊泥,其实是使石灰凝固后更加坚固的关键呢。

“凌远,你说咱俩一把年纪了,这样是不是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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